致友人(之二)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你爱听京戏,也经常听得你能把《空城计》诸葛亮的这段唱腔哼得有板有眼。诸葛亮隐居南阳,躬耕陇亩,博古通今,但“不求闻达于诸侯”,确也够散淡的了。你对诸葛亮的“散淡”有你自己的诠释,说这可以概括为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散淡之人看似无所为实际上必成大器,并说人如果真正能达到这种境界实在不易。事实上,诸葛亮一经三顾茅庐的刘皇叔请出隆中,便踌躇满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儒雅潇洒的风度让后世人敬慕至今。
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心事。读书的那几年,你以李贺的诗“少年心事当拿云”明志,及至今日,你仍然孜孜以求,广泛涉略,好多人都说你有学问。你才分高,更不甘平庸,还记得我在天津读书时,你曾遥寄一首《临江仙》:“地转日月寒暑更,塞外已是隆冬,清风许来瑞雪浓。残甲纷纷,令我倍思君。面壁十年会成功,奋斗就是英雄。志在书山学海中,不应消沉,相伴有蛟龙”。思念朋友,情真意却,剖心明志,互祝互勉,绵连千里之外的友谊好让我感动。其中也不难看出你怀抱中的拿云之志。这些年来,你一直奋斗着,为柴米油盐奋斗,更为你执著追求的目标、为实现自我价值奋斗,你没有辜负青春好年华。
你说你身贱位卑,不敢妄自尊大,也不计较个人得失。你以诸葛武侯为鉴,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但你对社会对人生的观感似乎很多。你把自己众多的见闻和亲生的体验,时时能归纳出许多十分深刻又颇富哲理的语言,字字都很凝重。不得志的你,命运多舛的你,几年来屡屡碰壁,眼睁睁看着庸庸碌碌者交好运,你自己却一直靠边站。你似乎看透了什么,所以还是很散淡。当然,你至今没有丧失骨子里的那分硬气,至今初衷不改。
我曾问你,你唯一的愿望是什么?你的话不乏乐观:“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接着你又问,韩荆州在哪里呢?
那天,我说我俩小斟几杯,你欣然应允。喝着喝着,你感到周身发冷,醉眼朦胧,你说那杯子里的酒凄清刺目。我不知道你怎么啦,仅几杯下肚,你就伏在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这次,你真的醉了……
※本文作者:清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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