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水的鱼
休息时看到一篇文章,那种幻境令人思索,生活中有太多的雷同,一条鱼静静地躺在已见干涸的河床上,扑腾着它日渐消瘦的身体,抖动的声音在硕大的旷野上激起了层叠的回音,声音有点凄凉,折腾到最后,它还是无力地侧视着朗朗的晴空,看着云与风亲密无间地执手相伴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它的心中不禁怀着切切的悔意,开始思念起了那些曾经过去了的事与过去了的人。
在那遥远的地方,曾经有条碧波荡漾的小河,河水清清与世无争。鱼欢实地轻游在水花儿的怀中,无忧无虑地过着每一天,享受着水的轻柔与爱抚,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终于有一天,当水为了鱼而所作的一切努力与付出不再让鱼感激,当激情渐渐退却,一切恢复平实时,鱼感到了厌倦,它想要去远方一个人流浪,去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它感到水曾经的温情不知何时已慢慢变成了一种负担时,它下定决心要去远方了。不管水如何苦苦地哀求,鱼要离去的决心依然那样艰定,当水看着满心欢喜即将离去的鱼时,泪水还是滑了下来,但是水却在这泪眼朦胧之时,分不清哪里是泪滴哪里又是自已的身体。水对着摇尾而去的鱼的背影想,如果没有找到想往的地方,那就请你回来吧,我会等你在老地方,我会为了你而在此地长久的等待,不管这种等待是否有结果与理由,我会默默地为了你而等候,为你疗尽伤悲。对着水满腔的赤诚,鱼却头也没回,它对水说不管我到了任何地方,你将永远在我的眼中,而水却对着渐渐消失的鱼说,你永远在我的心中。
离开水的鱼,感到无比的畅快,它一头扎进一个它自认为比河还要大的水塘,对于这个陌生者的突然造访,其它的鱼却表显出异样的冷漠与不屑一故,面对这样的情景,鱼在心中对自已说,既然你们不愿和我结交,而我也没必要稀罕你们的友谊,没有你们,我照样能活得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鱼蔑视地看其他的鱼,又在心中对自已说,我才不稀罕你们呢,不大的池塘里,谁也不愿与这条狂妄而自大的鱼为伍,可鱼却跟本不理会这些冷淡的眼神,依然快乐无比、自在逍遥地活着。当历经无数的挫折,当所以的努力都不被认可时,鱼开始放弃了,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了。它目空一切、孤单地游荡在新的空间里,堤坝两侧的柳树无精打采地搭拉着脑袋,池塘里浑浊的污水倒映着天空湛蓝色的的影子,太阳灼热的烘烤着仅存的水滴,当池塘水一点一点地消退,其他鱼都从唯一的出口逃走时,只有鱼一个人呆在滚烫的污水里,谁也没有注意到鱼的存在,谁也没有想到要与一声那条高傲自大、孤单而寂静的鱼招呼一声,当唯一的出口也被太阳灼热的温度带走时,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对于鱼来说也关闭了,看到鱼痛苦挣扎的身影,一只鱼鹰在远处大声地问它,你为什么要放弃那条清澈的河流,难道你不明白,没有水的博大而包容胸襟,就没有你的道理吗?鱼叹了叹气,扯着嘶哑的声音对鱼鹰说,为了想像中那些曾经美丽的景像,我抛开了水深情的臂膀,也放弃了它的真爱,因为在平常无奇的日子里,当水为我所唱的情歌不再悦耳动听时,我变得越来越不安与不快活了,无尽的厌恶与烦躁揪缠着我,水每到一处,总能牵引着人们前行的目光,而却没有人愿眷顾我一眼,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眼神我都会满心欢喜的,可是从来就没有人愿意看我一眼,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让我感到恐慌,我好害怕也很烦,到了今天我才明白,爱早已让我泪流满面。因为有种爱当你握在手心里时,可能感受不到,当失去时才会明白,原来真爱就在身傍。
鱼仰望蓝色的天际间,几朵轻轻游走的云朵的身影在它的眼前掠过,此时身陷固囤中的它,仿佛也看到了曾经自由自在且无忧无虑的自已,它再低头看了看日渐消渴的池塘岸,心中不禁地对自已感叹道,天地之间何其的大,为何却没有一个我能容身的地方?鱼的心中开始慢慢地感到了后悔,它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能接受水的挽留,而执决离开,去寻找所谓的自由与激情澎湃,当历经无数的挫折与逆境时,它开始思念起了水的模样,虽然水总是那样毫无生气可言,但却是那样地实在与触手可及。它渐渐感受到了,生活原来就是件非常平实的事情,当鱼知道一切都不将重来时,它哭了,而眼中却没有了泪水,可耳畔依然回荡着当初水的声音:“我会在这儿等着你回来,你永远都在我的心中。”
※本文作者:天涯凤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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