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在水中的爱
那个时候,一家人窝居于城市中的棚户区,狭窄的小巷、简陋的房屋、斑驳的墙,是那里终年不变的景致。
虽然那个地方破落、衰残、陈旧,却让我始终念念不忘,只因那里的水,还有那水中厚重的爱。
那时,自来水通不到每家每户,只在离我们的住处有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有一个公用的自来水水龙头,吃水全靠用人肩挑,人们习惯叫它为水井。正因如此,水之于小巷的人们是宝贵的,不比贵如油,却也十分地珍视。水要按照功用不同,流水线一样统筹使用,比如水要先洗米,洗完米的水再洗菜……自然挑水的活都要落到男人身上,挑水也成了小巷的男人摆脱不了的活计。水桶和扁担是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家什,它们的地位等同于锅碗瓢盆。
我家的两只水桶很大,是用雪花铁皮做的,能装八十多斤水,每天父亲都会用扁担挑着它们来往于家和水井之间。去的时候,两只水桶晃晃悠悠的,与扁担的挂钩摩擦后,随着父亲的脚步有节奏地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声音简单,明快,象极了古朴的乡间民乐。而我的耳朵,感知到的,还有暖暖的亲切。
每天,我站在院子里,总能准确无误地知道,父亲挑着满满的两桶水正在归来,那是他重重的脚步声告诉了我。听父亲的脚步声是儿时的我一种简单的快乐,那咚咚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甚至那是我无法丢掉的依恋。
父亲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自然我家的用水量就大。每天,他都要挑三担水,把一口大大的水缸装得满满的,那个水缸在家人的眼里是希望。
雨天里的小巷,泥泞不堪,连正常走路都很困难,挑水就更是一件难事,即使雨停了,这样的泥泞还要持续五六天。而父亲从不吝惜他挑回来的水,并不象其它的人家严格限制小孩子用水。我们在水的面前是自由的、随意的,我们甚至可以在夏夜里冲凉,而这于别的孩子只能是个奢望。
时间总是跑得很快,父亲跑不过他,父亲年岁大了,于是我接过了他的扁担,他的两只水桶。
第一次挑水,弯下腰,将扁担放在肩上,挺腰使劲,却没能起身让水桶离开地面,于是将水往外倒了一些,这样才挑起来。走在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道上,水桶晃晃悠悠的,水不断地漾出,走出不远,已感觉肩膀火辣辣地疼,半个小时的路,歇了好几次,但路依然是那么地漫长,腿又是那么地软,那么地沉。在那一刻,才发觉,父亲挑水表现出来的轻松,原来并不轻松。
第二次,旧伤未愈,更显力不从心;第三次,开始摸索挑水的窍门;第四次,水桶里的水已能剩下多半了。
终于尝到了挑水的艰辛,终于明白了别人家为什么要限制小孩子用水。回想十几年来无忧无虑,无节制地用水,倍感对不起父亲的辛劳。在一瞬间就忽然感觉到了父亲的爱似水纯净,似水平实,似水宽容。
自从水由我来挑后,父亲明显减少了洗衣服的次数,有时他甚至把衣服拿到挑水的地方去洗。
一日,早晨洗完脸后,因赶时间上班,就忘了把洗脸水倒掉,走出家门才发现要带的东西没拿,于是返回来。在我重新进屋的一刻,我的眼睛就被泪水打湿了--我看见父亲正用我刚刚用过的洗脸水洗脸。
我分明记得,我走的时候脏水桶是空的,而现在它依然是空的,这足以说明那盆水是我用过的。
父亲是那样一个爱干净的人,连衣服都单独洗,不与我们的混在一起洗,今天洗脸时却用了别人和洗脸水。我知道,这绝不是第一次,只是我不曾发现。
他心疼我的身体,他怕我受累,他希望能节约一些水,而曾经的我又何曾为父亲考虑过这些?内心所有的情感一下子奔涌开来,只化作我的两行清泪。
爱真的不需要轰轰隆隆,爱存在于每一细微之处。
父爱也曾柔软,父爱也曾细腻。
※本文作者:万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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