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天就在不知不觉中亮了,没有太阳,天地间是种混凝土般的灰暗,令人黯然。我就在压抑的气氛中醒来。天依旧寒冷,北京郊区的冬天,没有彻骨的寒冷,没有冰雪世界的洁净,像极了家乡的秋,只是少了一点凄凉,多了一份忧郁。、
窗外,一条街道,街道边满是破旧的楼房,同样的灰暗,还有一个满是荒草的公园,公园很脏乱。我就在这里醒来。
烟/不是一支/是一支支/烟雾抑扬的颓废/我说/我在吸烟/
吸烟,烟雾环绕的感觉很美,烟是女士烟,长长的,像极了女人修长的手指,而我却是一个男人,男人对女人的东西感兴趣,意味正常还是变态,我不知道。白色的烟灰漂浮在桌面。
这是一间小小的出租屋,一窗,一门,一桌,就没别的什么了,这就是我拥有的世界,这间房,我也要花费不菲,很想对房主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当然了这要比抢方便的多。墙角有几张旧旧的报纸,贴在墙面,是种水迹过后的黄色。其中一张大大的标题,安妮宝贝新书稿费200w,文字下面是一个女人傻傻的图片。日期零六年三月。
洗洗脸,穿上破旧的军大衣,跑到外面买煎饼。小铺很脏,金黄的煎饼很好看,这给了我欲望
阿姨,给我一个煎饼,要俩鸡蛋
新年了鸡蛋涨价了,要2。5一个
好吧
卖煎饼的阿姨老是涨价,几天里借鸡蛋,把钱从2。2涨到2。5,很有趣的一件事。是呀,新年快到了。
回到小屋,啃着煎饼,看着王小波的《青铜时代》最近总喜欢看悄然去了人的东西,王小波,顾城,海子,扬墨,感觉他们才是有零星的一批人,也许有一天,我也像鸟儿一样,飞出窗外。我老想玩点另类,于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坏孩子,这是我比较操蛋的地方,如果说人就是一蛋,有人孵化出了凤凰,有人孵化出了响尾蛇,而我什么也不能孵化,因为我是臭蛋。
满是划痕的cd机传来何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是种宣泄,很舒服感觉,真实,震撼。cd机是一个朋友留下的,他去了武汉,说找自己的摇滚梦,从此消失了,在听《姑娘漂亮》时我曾问他,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养狗。为啥。狗比较便宜。
感觉很冷,冷气顺着裤管上升,好象是赤裸着身体,在雪地上奔跑,窗外的街道,少有行人偶尔有几辆满是灰尘的汽车呼啸而过,尘土飞扬。公园里,旧旧的栏杆,枯枝,和黄草。蜂窝煤堆放在窗外,水炉上,一壶水带着白白的水气。
啃着苹果,看着无聊的杂志,色情凶杀永远是这类的主题,我却饶有兴趣的翻阅着,再一次证明自己的不正常。
傍晚,大大的卖场里,胡乱的转着,没有计划,眼睛停留,不是商品,而是漂亮棵的女孩,但这只能证明我的正常,而不是流氓,我说,女孩很多,也很漂亮。最终,空着两只手离开了。
天被黑暗吞噬着,最终消失在黑暗中,窗外,只看见,灯光点点。
吸烟,倾听门外的脚步声猜想是男还是女,一天又被我混过来了,我不知道有何意义,脑中空白,空白的令人心慌。明天怎么样,天知道。
关了等,墙面反射皮影一样的东西,树枝摇曳,很真实也很美。
老妈来电话/儿子,还在北京么
恩,是呀/怎么样,还好吧,过年回来么/还好了,不知道,看看吧
钱够用么
还有很多呢,妈,电话没费了,挂了
困在被里,等待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明天。我不知道自己在出租屋,有什么目的,只是去做了。
※本文作者: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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