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晨之间
1
清晨四点半,是睡梦容易惊醒的时间。寂静里,有未褪去的夜阑,有亦深亦浅迷离的眼神。
夏蝉点破万籁,寥寥几声催来寂寥,与人影辉映成一点浮游的生动,依依相伴,听夜或长或短的丝缕喘息。
一些白日里压制的缤纷,一些远古斑驳的雕痕,一些梦与幻之间生出的思维,恰似窗外浓密月色,一路推桑着,蜂拥而至。开始和结束的线头纠织在一起,纷乱无章,细密缠绵,以至于找不到解开这思绪绳节的方式。
零乱字迹,开出一朵一朵没有温度没有墨香的细碎野花,做长夜的眼睛。
2
案上,安妮宝贝的《莲花》频频摇手召唤。
那些优雅交错的脚步,那些不能停歇的流浪,那些本质里升腾的古朴和叛逆,那些最真最美处寄存的原始本性与灵魂。与天那么近,在圣洁广阔的土地上,开成莲花。
多想,背一袭行囊就去远方。
雪山,草原,翱翔的雄鹰,马背上的少年,寺院敲打了千年的钟声。脚步跋涉,漫面风尘。一个人的天涯,梦在飞。
高楼拥挤,给不出一个灵魂游走的空间。围城涌堵,断了种种难灭的愿望。
留一把雨伞,做未老的想象。在下一个夜晚,梦归心开始的地方。
3
许许多多定义不出名字的模糊情愫,已经忘了该要如何回望它们来时的样子。如同忘记一些初生的本能:哭泣,欢笑。而后,在后天的矜持中,再次逐渐遗忘了语言。
热闹的人群里,做一只沉默羔羊。远离世俗之外,清傲一张面孔,护紧并不坚强的心。
寂寞的人,让灵魂游荡在虚渺网络上。节点之后的隐藏,做我联通这世界的链接。一个个或亮着,或灰暗的头像排列整齐,占据q里长长地段。极少交谈,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所有深埋的心事,要从哪里诉说。
无言伴我苍白的脸,度过一个个夜晚与白天。
4
渴望一缕轻悠的风,渴望一片洁白的云,渴望温暖的怀抱,渴望有让灵魂寄宿的海港。
我不知道,时时生出的这些念头,究竟是我在强求这世间本不存在的温存,还是孤独寂寞从来没有寄存的方向。
于是,在每个白天放纵心的奔波,在每个夜里清醒睁着眼睛。漂流接续漂流,望不到尽头的曲径之上,没有花香。
灵魂迷了路,匍匐在夜与晨的之间,辗转反复,寻不到归途。
5
晨曦穿透黑暗。
飘零洁白长裙,粉色指上蔻丹,淡淡额眉,一点唇红。精致的美丽拿来忘却,装伴不曾老去的时间
一个新的明天,转身,有满山遍野的花香。
2006-8-3
※本文作者: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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