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生命终于接了个吻

我们家的门口有一棵大桐树，那已经是三十年前我和爷爷亲手栽的；现在一个人是不能抱拢它的；过去我为这棵树写过文字，所以去年城建上要扩我家门前，我给人家好说呆说，总算留住了这棵桐树；当时许多人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这棵树这么的在乎；人家城建部门甚至说可以给我换一棵名贵的树种，可是我总是觉得这棵树在我的生命记忆中有着特别的意义。尽管平日里从它跟前走过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真要是取掉它，我就又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昨天早上去上班，我刚走出家门，经过那棵参天的桐树下的时候，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在我的头上狠狠的嘬了一下；我用手去拍，什么也没有；转身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变化。这是怎么回事情呢。我当时心里很纳闷，可是又没有发现什么；坐在车里，我的心里还一直在犯嘀咕；因为头顶这阵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上班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早晨的那一幕；等到下班心里也没有从早晨的那种气氛中完全走出来。中午下班回家，当我走到家门口的桐树下的时候，特意留了点神；而且也特别的放慢了脚步；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从头顶飞下来一只小鸟，直奔我的头上，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和早晨一样，它竟然在我的头上又是狠狠的嘬了一下，然后就落在桐树的一个离地面很近的树杈上。
当时我就惊呆了；尽管我已经在人生的路上走过了四十多个年轮，可是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站在桐树下愣愣的看着小鸟，只见它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是在给我说着什么。它到底在说什么呢？我用手摸着头，看了它足足有两分钟，我没有动，它同样也没有动。大概是过了我平日回家的时间，妻子到大门口来看，见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就冲着我说：“你在干什么呢？饭都快要凉了。”
“你过来。”我把妻子叫到身边，用手指着树上的那只小鸟说：“你知道它是什么鸟吗？”妻子为了儿子，在这方面总是比我要聪明好多。
“这鸟叫红嘴蓝雀，怎么啦？”妻子还真的认识这鸟。
“我今天已经让它给嘬了两次了。”我说：“早晨上班的时候一回，刚才回来又是一次；你说怪不怪，这小鸟竟然不怕人；是不是要地震了呀。”
“骗我吧，它敢嘬你的头；我不相信。”妻子说：“有意思。”
“真的，我怎么会拿这个来骗你呢。”尽管走在官场上，平日里很少说真话，可是这回说的却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妻子这是仰头看着小鸟，大概她也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奇事发生。她挥着手想让小鸟飞走，可是小鸟总是唧唧喳喳，还是呆在原处一动不动。
“好了，别和它计较了，还是回家吃饭吧。”我对妻子说：“可能是生命的一种原始的交流吧；说不定我有什么好事情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情呢。”妻子嗔怪着说：“就冲你走的这条路，还能有什么好事；别想美事了。”妻子说完我们就进到饭厅；这时父亲已经坐在那里了。
“爸，今天我遇到了一件怪事情，被一只叫红嘴蓝雀嘬了两次头；真是让人想不通。”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头：“还真有点疼。”
“那是小鸟想告诉你什么。”父亲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说话平平和和的：“你没有看安康内周围发生了什么没有？”
“小鸟告诉我……，爸，你又开玩笑了；我又不是它们的同类，它怎么可能要告诉我什么呢。说来也就是蹊跷，那么小的鸟儿，竟然不怕人。”
“谁和你开玩笑了。”父亲很严肃的样子：“什么叫同类？什么又是同类？难道小鸟不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它就有和你交流的权利。我们先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出去看看，看红嘴蓝雀到底想告诉你什么。”父亲也真是有意思；尽管他老人家喜欢栽草养鸟，也没有看到过他和小鸟有什么交流；今天怎么非要在我这里找到什么生命和生命的对话。不过既然父亲说了，那就赶紧吃饭；这顿饭比平日吃的要快许多。
吃完饭，我和父亲还有妻子一起来到了门口的那棵桐树下；没想到那只小鸟还在那里；我赶忙用双手把自己的头保护起来：“爸，就是这只鸟。”
父亲围着桐树转了一圈，然后对我说：“鸟的巢穴掉了，一定是它们的儿女掉下来了。”父亲这么一说，我再看树上，还真的是鸟巢不知道怎么落去了一大半：“你们就在这附近找找，说不定还就在咱们家的院子什么地方。”
“不会吧。”父亲说的话我怎么听着就象是在说着一个人，一个丢失了自己儿女的父母亲。
“先找找再说。”父亲一辈子都是这样，既然是自己认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说转他。于是我就开始和妻子在家门口和院子里寻找；突然妻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羽毛还没有丰满的一只小鸟。
“快来看呀，这里有一只鸟仔；看来老爸说的没错；那只红嘴蓝雀就是在告诉你它的孩子落到咱们家了。”听妻子这么一说，我赶忙跑过去一看，可怜的鸟仔已经瑟瑟缩缩，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这时父亲也走了过来，他很熟练的把小鸟仔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对我说：
“既然外边的那只鸟是告诉你，这个任务就得你去完成；不然红嘴蓝雀也会失望和伤心的。”
“我怎么做？”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去做。
“给鸟重新搭个小巢，然后把这只鸟放进去就可以了，说不定外边的那只鸟还会用它的形式向你表示感谢呢。”父亲说完把小鸟仔交到我的手里就走了。我和妻子对望着，然后都看着手中可怜的小鸟仔，看来我是需要动手了。
在家里我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一个小木箱，然后我用铁丝把它吊到树上，然后固定牢靠，妻子又给里边放了不少的棉花；最后我们把小鸟放了进去。等我还没有从树上下来，那只红嘴蓝雀就已经飞到了我为它们做的鸟巢里。等到我下来的时候，它已经从小巢里进进出出了好多回了。
尽管正是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焦人，我也是满身都是汗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甚至于比我去年从省上领回个奖状还要心中惬意；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生命和生命的交流，难道说生命需要这种交流。
回到家里，父亲正坐在客厅里，他老人家看到我走进来，笑吟吟的对我说：“怎么样，体会到什么了？”
“原来小鸟也有思维呀。”我说：“原来我只知道刘邦为了逃命都可以扔掉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小鸟竟然能有这样的情怀，真是了不起。”这时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因为在我的心里，多少年来装的总是那么的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总是觉得人的生命才是真正的生命；今天看来我是彻彻底底的错了；其实不光是错了，而且真的都有玷污生命之嫌。

“一会儿你上班去再看看那只红嘴蓝雀会有什么举动，还会不会再嘬你的头呢。”我可真是服了父亲；看来生命的世界里只有生命的历程才能让我们明白什么是生命的真谛。
下午去上班，我是带着异样的心情走在了那棵大桐树下；就在这时那只红嘴蓝雀从树上飞了下来，这回没有再落在我的头上，而是飞过我的脸颊，用翅膀的羽毛轻轻划过，那种感觉真的是舒服极了。
当我驻足看它的时候，它还是站在原先的那个树杈上，唧唧喳喳，不过这回我听出来了那种欢快和喜悦的声调；我向它抛了个飞吻，正欲离去，就在这时，也许就是生命世界里的一种千古奇观终于出现了；只见红嘴蓝雀再一次从树上飞过来，落在我的肩头，用那红红的小嘴竟然在我的嘴角轻轻的嘬了几下，然后就飞向天空……

我们家的门口有一棵大桐树，那已经是三十年前我和爷爷亲手栽的；现在一个人是不能抱拢它的；过去我为这棵树写过文字，所以去年城建上要扩我家门前，我给人家好说呆说，总算留住了这棵桐树；当时许多人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这棵树这么的在乎；人家城建部门甚至说可以给我换一棵名贵的树种，可是我总是觉得这棵树在我的生命记忆中有着特别的意义。尽管平日里从它跟前走过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真要是取掉它，我就又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昨天早上去上班，我刚走出家门，经过那棵参天的桐树下的时候，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在我的头上狠狠的嘬了一下；我用手去拍，什么也没有；转身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变化。这是怎么回事情呢。我当时心里很纳闷，可是又没有发现什么；坐在车里，我的心里还一直在犯嘀咕；因为头顶这阵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上班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早晨的那一幕；等到下班心里也没有从早晨的那种气氛中完全走出来。中午下班回家，当我走到家门口的桐树下的时候，特意留了点神；而且也特别的放慢了脚步；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从头顶飞下来一只小鸟，直奔我的头上，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和早晨一样，它竟然在我的头上又是狠狠的嘬了一下，然后就落在桐树的一个离地面很近的树杈上。
当时我就惊呆了；尽管我已经在人生的路上走过了四十多个年轮，可是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站在桐树下愣愣的看着小鸟，只见它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是在给我说着什么。它到底在说什么呢？我用手摸着头，看了它足足有两分钟，我没有动，它同样也没有动。大概是过了我平日回家的时间，妻子到大门口来看，见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就冲着我说：“你在干什么呢？饭都快要凉了。”
“你过来。”我把妻子叫到身边，用手指着树上的那只小鸟说：“你知道它是什么鸟吗？”妻子为了儿子，在这方面总是比我要聪明好多。
“这鸟叫红嘴蓝雀，怎么啦？”妻子还真的认识这鸟。
“我今天已经让它给嘬了两次了。”我说：“早晨上班的时候一回，刚才回来又是一次；你说怪不怪，这小鸟竟然不怕人；是不是要地震了呀。”
“骗我吧，它敢嘬你的头；我不相信。”妻子说：“有意思。”
“真的，我怎么会拿这个来骗你呢。”尽管走在官场上，平日里很少说真话，可是这回说的却是千真万确的实话。
妻子这是仰头看着小鸟，大概她也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奇事发生。她挥着手想让小鸟飞走，可是小鸟总是唧唧喳喳，还是呆在原处一动不动。
“好了，别和它计较了，还是回家吃饭吧。”我对妻子说：“可能是生命的一种原始的交流吧；说不定我有什么好事情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情呢。”妻子嗔怪着说：“就冲你走的这条路，还能有什么好事；别想美事了。”妻子说完我们就进到饭厅；这时父亲已经坐在那里了。
“爸，今天我遇到了一件怪事情，被一只叫红嘴蓝雀嘬了两次头；真是让人想不通。”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头：“还真有点疼。”
“那是小鸟想告诉你什么。”父亲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说话平平和和的：“你没有看安康内周围发生了什么没有？”
“小鸟告诉我……，爸，你又开玩笑了；我又不是它们的同类，它怎么可能要告诉我什么呢。说来也就是蹊跷，那么小的鸟儿，竟然不怕人。”
“谁和你开玩笑了。”父亲很严肃的样子：“什么叫同类？什么又是同类？难道小鸟不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它就有和你交流的权利。我们先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出去看看，看红嘴蓝雀到底想告诉你什么。”父亲也真是有意思；尽管他老人家喜欢栽草养鸟，也没有看到过他和小鸟有什么交流；今天怎么非要在我这里找到什么生命和生命的对话。不过既然父亲说了，那就赶紧吃饭；这顿饭比平日吃的要快许多。
吃完饭，我和父亲还有妻子一起来到了门口的那棵桐树下；没想到那只小鸟还在那里；我赶忙用双手把自己的头保护起来：“爸，就是这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