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中的一抹微温
煤油灯上的玻璃罩缺了个口,但娘用草灰把它擦得很干净,使它尽可能的明亮。才捻出一点点灯芯,火光就如豆一样小而跳跃,留下一屋子的昏黄。我与娘坐在桌边的身影,在泥墙上被拉得老长,脖子处打了个折上了房顶。顶棚是用装肥料的蛇皮袋缝制成一大片,再搭在几根弯曲的横梁上的,但它挡不住屋外的呼呼北风,冷意和着老鼠跑动后的泥土一起瑟瑟的掉下来,浇在我和娘单薄的背上。
我伏在桌上做作业,昏黄的光线让眼睛很吃力,但不敢把灯芯拔长一点。娘刚才给灯上煤油的时候我看到了,塑料瓶里已经空了,现在灯肚里只有一小半的油在耗着。冬日的夜来得早而且长,放学回家和娘吃完饭天就擦黑,娘就着天边的微光洗完碗,才点灯的。
娘在帮我补裤子,因为膝盖上的补丁又被我穿破了一个洞。娘眯缝着双眼,一针一线的很仔细,她的手艺很巧,能尽量让补丁看起来很平整。
我做完作业,娘也把破洞纳在了新的补丁里了。吹灭灯,早早睡觉。
北风还在呼呼的肆虐着夜,冷气都钻进被窝里来了。薄薄的有些发硬的被褥上加盖了我和娘的棉袄,睡了一阵竟还没有让身子暖和,我一个劲往娘身上靠。娘伸手环抱着我,虽然她也很瘦,但在娘的怀抱里还是觉得柔软而舒服。两个人的微温,加起来可以稍抵御一些冷。
听得村里传来狗吠声。冬夜人们都睡得早,村子也静悄悄的,只有狗带给寂静的夜一点声音和生气。后来又好象听到自家屋前有脚步声,木门轻轻闷响了一下。
虽说家贫不怕盗,但爹外出做工后,我觉得已十岁的自己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有责任保护娘和一切。娘好像已经睡着了,我将她的手轻轻的从胸口挪开,悄悄的披衣下床。寒冷立时像魔鬼从地底窜上来,紧紧缠绕着我撕咬吞噬。打了个寒噤,摸索着走到堂屋的门前,把木栅用力拉开,将门打开一条缝,北风立刻钻进门,也钻进我的身体。朦胧中看到门槛上放着一堆物品,也不知是什么,我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蚀,就赶紧提了进来把门关上,并插上栅子。
“狗娃,你起来干什么呢?”随着娘的话音,“哧”,房间也被火柴点上了光亮。这才看清我手上提着的是个网织的尼龙袋子,袋子里还有个塑料袋和几蔸白菜,娘伸手摸了摸塑料袋,就有泪水在眼里漾着了,娘说:“是米。”
爹出去几个月了,一再捎口信推迟归期。好强的娘又谢绝乡邻们的馈赠,她偶尔帮邻里洗浆补抹得了些零钱或者米油回来贴补两张口,但吃得还是很拮据。这次不知是哪位好心的邻居,趁着夜色偷偷的送了些吃的来了。
娘用袖子掖了掖眼角,接过我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娃,你以后也要做个好人。”
点点头我爬上床。被子里好像已经不再寒气逼人,我很快就在娘的怀里睡着了。
时过境迁,我早就走出了那间土屋,将爹娘也接进了装饰豪华的套房里。就算身置冬天,空调机能将周围的温度设得尤如春日。但是记忆中最感动的,是那年那月寒冷中的一抹微温。
风吹过,翻起书桌上几个孩子写来的信,他(她)们说,叔叔,感谢你帮我交了学费。
只因为曾经汲取过别人给我们的温暖,我就要一直记着娘说的那句话“娃,你也要做个好人。”
※本文作者:love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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