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松的花
一整天在电脑前泡着,眼睛感觉有些模糊了。我站在自家阳台上放眼远方,意图缓解视力的疲劳。附近的楼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虽然是顶楼,但我能见到的绿意已越来越有限了。不过这正好可以迫使我不得不尽力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山头,现代的文明也许正好帮了我的大忙。
“老师,这雪松怎么也开花了?”站在邻近阳台上的老奶奶突然笑着问我。老奶奶年纪大了,声音并不洪亮,虽然在我走神的时候问得突然,但也并没有吓着我。不过,她的问话却很使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雪松会开花,尤其在我们这样一个南方。我心中想着,便笑一笑将眼睛转向窗前的一派雪松。
嚯!没想到它们就长了这么高了!我可是住在六楼上呢,雪松竟然将它的细小的脑袋伸了上来,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诧异。记得刚刚搬来的时候,楼下才栽种了这种据说本来属于北方的树木。说真的,我其实并不喜欢这样一种异地来的种类,因为一来它并不向我们南方的树木枝繁叶茂,二来也不是那种会高耸云霄的参天大树。雪松从很小的时候就是那种身体单薄,却又张牙舞爪的树种。很多人喜欢将它用做景观树,但我从来不认为它有什么好情致。黄果树、杨柳、龙爪槐、榆树、棕树等,随便哪一种树也比它美观。更何况在居民区种植雪松,我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因为雪松的枝干总是往四处延伸着,稍大一些就会遮挡道路。有了这样的厌恶感,我就很少去留意这些不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栽培在错误地点的雪松了。可是谁想到几年以后,它们竟然将头探上了我的阳台来,就是附近那棵大槐树,也没敢这么张狂呢!
“老师,雪松的花怎么开这么小呢?”老奶奶没等我回话,又进一步追问道。看来的确如人所言,老小老小,人越老心越小啊!老奶奶都七十好几了,却依然像小孩子一般对什么都好奇。但正是她的好奇,才让我仔细去端详那些爱张扬的雪松来,中华民族崇尚敬老爱幼,我毕竟要给老奶奶一个回答啊。
雪松的枝尖上的确闪着一些白白的东西,那其实是它们发出的新叶,老奶奶眼花了,误以为雪松开花了。我便将实际的情况告诉了她,老奶奶也很不好意思,说:“我还以为等着它开花了呢,这东西怎么到春天就不开花呢?……”老奶奶自言自语地进了屋子去了,似乎有些扫兴。
不过,雪松却并不管老奶奶怎么想,它们自顾自生长着自己的枝叶。春风吹来,还不时地摇摇那细小的一样生了白发的头。不过,我倒有些后悔,因为我的回答说得太认真,若是敷衍应付了,就说真是开了小花,老奶奶也没有这么失望。一个有学问的老师,竟然用自己的答话让人扫兴,这真有些错意。也许,在老人的心里所有的树木在春天都开花,或是本来不开花的树木,到了特别的时候也开一次花,那就是好兆头。老奶奶的老伴最近病在家里,她也许是希望有什么好兆头来冲个喜,以便盼来老伴身体好转的一天吧。这就如殷商的比干被纣王挖了心,渴望那路边卖空心菜的老妇,能够说一句“人无心也能活”的话一样。若真是这样,我的过错不就更大了吗?
不一会儿,老奶奶扶着老伴一起又到了她家的阳台上。但老两口似乎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精神委顿,他们一边移动着身躯,一边还有说有笑。“你看看那像不像开花,没想到雪松的新叶会像花一样好看。”“呵,还真是的,我们怎么从来没这么认真地看过它呢?”老两口指指点点地赞那雪松的新叶,仿佛两个刚刚来到这世间的星外来客,有滋有味地观赏着雪松的新叶,就好像在欣赏一些真真的小花一般。
看来,生活的美的确是品尝出来的。我和两位老人一样,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认真地端详过这与我们常年相伴的雪松,雪松每天为我们奉献着它个性的美,而我却如同一个个陌路人一般对它们不屑一顾。平常的我总爱弄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字,竟然这么缺少感触的细胞。雪松在两位老人眼里是那么的有趣,我竟然还厌弃着它们,看来我实在是一个只会附庸风雅的俗人。
窗外,那挺得最高的雪松枝尖,在微弱的阳光下一闪一闪的,那不分明就是雪松的花么?
※本文作者:风雪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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