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的水
一直未到过东北。在我的眼里,东北的风情是粗犷豪放的。大碗的猪肉炖粉条,大碗的烧酒,口音中底气十足醇厚的声线,绝无柔软细腻的语音。
七月初的一天,怀揣着对东北的憧憬,走出吉林市区,来到位于市郊的二道水库。
这些年来,也着实跑过些水库。说起来,水库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特色的。被储存起来的水,犹如被关入笼子的野兽,早失去本来的性格了。哪里有澜沧江的波涛,松花江的浪花,虎跳峡的惊心动魄。但,无论怎么样的水,都是离不开山的。山水相依,即使有一道道大坝的拦截。有了山的水,依旧会残存些味道的。
二道水库也是这样。
远远地,几处呈黛色的山脉环绕在水库四周,山上郁郁葱葱地树木充满了勃勃生机。水库里的水不是很清,有些泛黄的污浊。听当地人说,自从去年下了一场暴雨,就是这样了。以前也是清澈得见得到鱼在游。白天,远远看见有人弯着腰,在水里摸着什么。走近了,看清摸的是螺蛳。很多,不一会儿能装上一麻袋。伸手小心翼翼地搬起石块,果真,在石缝下藏躲着。鱼更是多了,坐在水库边的石凳上,不时能看见一两条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在空中迅速地翻转而后迅速地落回水中。瞬间的表演令人惊讶不已。
有天夜里,等待着槽子出来,我在工地坐着。天黑黑的,一颗颗星星镶嵌在夜空中闪啊闪,没有月亮。远处的灯光,零星地发着光芒,还有些柔柔的风儿吹着。我感觉十分地舒适,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水边。刚刚走近,听见清晰动听的水声传入耳脉。这种声响一下子让我陶醉了。这种声响,仿佛是天外传来的,那么细腻圆润,浸人心肺。那是浪花拍打岸边的声响。
夜里的水库竟是这样的动人。原来,无论人或自然景物,不用角度,感受到的截然不同。起初看起来平常的水库,因为一个夜晚,骤然增加了对它的热情。我越来越迷恋地在傍晚在夜里徘徊在水库边,读书,沉思,听水,发呆……
其实,人生也是如此的了。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日子,细心一些,就能体会到不同的感受。
※本文作者:红楼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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