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船过渡
每次出游都有一种很怪的心情,不知是不习惯这种颠沛的旅行,还是自己根本就是在抵触着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显得如此不着边际。话说背上行囊,信步四方。当我们的车驶入湛江的时候,方觉得真的不枉此行。无可否认,我们都为观海长廊的闲情逸致所着迷,为海滨公园的“暖风熏得游人醉”而回味无穷,也为海湾大桥的雄伟壮观而折服……
比起江南烟雨的柔情百转,这里的景确实会少了几分诱人的别致。若以秦地的广阔和苍茫相比,这里又显然少了良多的历史的沧桑。尽管,这里没有江南丝竹的高雅,也少了秦地的磅礴豪迈,不过,我依旧觉得这里的景,这里的物,有其难于替代的气质。
处身于海滨公园之中,举目四望,正是人间三月芳菲时。这里的绿,绿得干脆,绿得爽快。“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逐次上演,无论远观还是近看,你都会觉得一朵朵妩媚、娇艳的红花,就像一位位多情而温柔的女子投身于豪气干云的男子怀里一样。此时,我们的信步走来时所洋溢的欢笑,已经不忍心再去打搅这种天生静逸的美态了。沿着观海长廊从海的一边走到海的另一边,听着几响清脆的鸟啼,细看几座木料的建筑懒散的穿插其间,不觉对和谐之美有了不少难得的切身体会。天与人的合一,岂非难事?若以女子的婉约来比拟此情此景的话,尚不为过。
很喜欢这样的一句诗句:“左边是岸的海,右边是海的岸。”寥寥数字,并非玩着无聊的文字游戏,而其中确实蕴含着颇深的玄机,就像“海的对面究竟是什么”一样,是海?是岸?或者,一个问题的提出并不都是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岸与海,其实都是相对而言的,达到与出发,无非就咫尺之间,岸不再是岸,海也不在是海。
我发现这里的海并非都是澎湃、汹涌的,反而淡淡的海浪和着细腻的风,更加迎合了我当时的心情。
几个人结伴走了很久,索性瘫坐在一条长石椅上,正发呆的时候,已经接过了广万兄递过来的烟。其实,抽烟,只是为了一种体会,因为我想知道烟味与海的腥味的结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味道。不知不觉间,烟与雾的迷离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一切,所谓人事变更,世事无常,不过如此。有些事无论你怎样的尝试,总不会朝着你预设的路线走下去,甚至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既然是这样又何必去在乎什么呢?味道的好坏只不过自己知道,苦与乐都悄悄的往下咽了,一根烟燃尽,不过几分钟,无论你再怎么的强求,几分钟后都如一手指的烟灰,散落无踪。当我们把自己错当成了自己的对手的时候,便很难走出这个圈套了,人,本来就是一个樊篱,凡人都在悄悄的画地为牢。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诗人否认了自己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当然我也不是。正如我在海滨公园留下的一首不成器的诗写的那样:“仅仅用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我的行程/又变成了直线的加速。”一路奔袭而来的潮水,在旅程的最后,延伸出了我的视线……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最后的答案,淡淡的行程,淡淡的人生路。我,不再画地为牢。樊篱已破,心已安。
※本文作者: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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