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新街的秋日
写景散文集2.68W
翻了几卷《三国志》,突然意兴索然。推窗望远,哈尔滨已是秋色深深;凉风骤至,黄昏也已经步它的后尘悄然吞噬了世界的边缘。文人悲秋,借哀景以伤身世;离人悲秋,却是由飘零的身世而使得秋景也悲了起来。突然决定南下,平日里视若无睹的街巷、小贩、稀落的丁香树,顿时变的依依难舍:人之于物,不过左右易主;物之于人,却最易日久生情。不意间自己也成了离人,了望此时此景的眼睛也蓦然有些贪婪。
我所住的松新街是一条极简陋无名的城市小巷。说其简陋,是因为只有几百米的柏油路面延伸,再往里面的居民区,道路变的坑坑洼洼,一场接一场的秋雨,路面上就生出了许多混浊的水洼,落日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时有半大的孩子跑过,身后溅起一串串耀眼的水花。说其无名,是因为在哈市蛛网般交错纵横的街道里,松新街仿佛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神情显得有些落拓;由繁华的西大直街突然拐入这个有些偏僻和安静的小巷,就犹如一场盛世舞会后听一个沧桑男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平淡而深远。是啊,平淡、安详、无欲无争,就是生活在松新街的人们的表情。
秋天来的时候,陈旧的红色居民楼下,班驳的绿地逐渐由街边向楼口退却;雨水一多,平平的楼顶上,有一棵两棵的秋草,从墙缝中挤出黄黄的枝叶。从夏天到现在,季节如一把裁纸刀,将台上的日历分割成厚薄不均的几层。有些日子好象你低头赶路时,天上游过的浮云,在你未曾察觉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然而逝了。手里抓住的东西越来越稀薄,一个黄昏与一个黄昏的间隔,也忽然没有什么确定的位置,来便来了去便去了,来去之间,世界并没有为之所动一般。而我之于松新街,不过是一个房客,每日里留下的足迹马上被风雨淹没,想来如此街有记忆,也未必记得一个神色索然的男人由此走过;但松新街于我,却是第二个家园。有许多的诗句,就在我吃过大饼油条的嘴边吟出;有许多夜晚,一个人突然离开电脑旁,夹一根香烟默默独行于高低不平的街面,——那些繁星,那些蓦然惊飞的黑色鸟儿,那些谦虚敏感的老鼠和蟑螂,都曾是我最好的伴侣。此时街上空无一人,高大的楼房俯下身来慈祥的笑着,而短小的平房则傲然营造着一片一片小而景致的影子。虽然临近中秋,秋夜里却未必有月色澄净,只有一种极微弱的天光,淡淡萦绕着树头、楼角和我的周身。
哦,在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以后,我就要离开这个洋溢着恬静和安详的家园了。即便漂泊是一种宿命,足所及处却总让我流连。我淡淡的喜爱着这条寂寞的街,又淡淡的向它挥别;此间或并无什么特别的意味,只于我,却在心中散落着一张张逐渐发黄的风景。或者会在回忆里每日检视,或者也在寂寞里遗失它的寂寞,总而言之,是曾经走过。。。。。。
2004/中秋之前
※本文作者:老船※
我所住的松新街是一条极简陋无名的城市小巷。说其简陋,是因为只有几百米的柏油路面延伸,再往里面的居民区,道路变的坑坑洼洼,一场接一场的秋雨,路面上就生出了许多混浊的水洼,落日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时有半大的孩子跑过,身后溅起一串串耀眼的水花。说其无名,是因为在哈市蛛网般交错纵横的街道里,松新街仿佛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神情显得有些落拓;由繁华的西大直街突然拐入这个有些偏僻和安静的小巷,就犹如一场盛世舞会后听一个沧桑男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平淡而深远。是啊,平淡、安详、无欲无争,就是生活在松新街的人们的表情。
秋天来的时候,陈旧的红色居民楼下,班驳的绿地逐渐由街边向楼口退却;雨水一多,平平的楼顶上,有一棵两棵的秋草,从墙缝中挤出黄黄的枝叶。从夏天到现在,季节如一把裁纸刀,将台上的日历分割成厚薄不均的几层。有些日子好象你低头赶路时,天上游过的浮云,在你未曾察觉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然而逝了。手里抓住的东西越来越稀薄,一个黄昏与一个黄昏的间隔,也忽然没有什么确定的位置,来便来了去便去了,来去之间,世界并没有为之所动一般。而我之于松新街,不过是一个房客,每日里留下的足迹马上被风雨淹没,想来如此街有记忆,也未必记得一个神色索然的男人由此走过;但松新街于我,却是第二个家园。有许多的诗句,就在我吃过大饼油条的嘴边吟出;有许多夜晚,一个人突然离开电脑旁,夹一根香烟默默独行于高低不平的街面,——那些繁星,那些蓦然惊飞的黑色鸟儿,那些谦虚敏感的老鼠和蟑螂,都曾是我最好的伴侣。此时街上空无一人,高大的楼房俯下身来慈祥的笑着,而短小的平房则傲然营造着一片一片小而景致的影子。虽然临近中秋,秋夜里却未必有月色澄净,只有一种极微弱的天光,淡淡萦绕着树头、楼角和我的周身。
哦,在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以后,我就要离开这个洋溢着恬静和安详的家园了。即便漂泊是一种宿命,足所及处却总让我流连。我淡淡的喜爱着这条寂寞的街,又淡淡的向它挥别;此间或并无什么特别的意味,只于我,却在心中散落着一张张逐渐发黄的风景。或者会在回忆里每日检视,或者也在寂寞里遗失它的寂寞,总而言之,是曾经走过。。。。。。
2004/中秋之前
※本文作者: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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