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在枕头里的爱
一个73岁的母亲突发心脏病,临死前她指指自己的枕头,又指指自家的房子,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儿子赶回来,在料理母亲的后事时,邻居告诉了他老人邻死前的举动。儿子把母亲的枕头打开,陈旧的荞麦皮洒落一地,同时洒落的还有一个鼓鼓的布囊。囊里装满了钱,一毛、两毛、五毛、一块、最大面值是十块,总共有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五块。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来老人指指枕头又指指房子,意思是说枕头里有钱,用钱盖房子。
儿子跪倒在地,抱着这些零碎的钱嚎啕大哭。因为那是母亲十几年来省吃俭用,靠捡废品攒下来为他盖房娶媳妇的钱。
十三年前,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儿子因抢劫犯罪被判入狱。不久,母亲也失去了原有的工作。母亲盘算过,儿子十九岁入狱,等到刑满就已经三十二岁,而自己也到了古稀之年,儿子的后半生该怎么过?如果能攒些钱给他盖上几间新房,再娶个媳妇,日后自己不在了,也好有人照应。没有别的经济来源,母亲就起早贪黑走街串巷捡废品。可是当地生活条件差,没有多少废品可捡,一天下来捡不了多少钱。后来母亲就到离家十里以外的车站去捡,那里来往人口多,这样就能多捡一些。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顶着生活的重担,顶着别人歧视的目光,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天黑尽以后才能回来。饿了就吃口自带的干馍,渴了就喝口矿泉水瓶里的剩水。无论严寒酷暑,从来没有间断过一天。每天回到家,她都要把当天赚到的钱放到枕头里,然后再把所有的钱数一遍。每数一遍就离他的目标走进一步,她的心就会略微得到一些安慰。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母亲变得步履蹒跚,白发丛生。而她的目光却由迷茫变得光亮起来,因为儿子再有七天就要刑满释放了。可就在这时,老天却不容这个苦命的女人再多活几日,也好和她苦盼了十三年的儿子见上一面。
傍晚时分,在一个废品回收站门口,人们发现了这个倒下去的老人,手里还紧紧攥着刚刚卖来的十三块七毛钱。
母亲没有别的亲人,鉴于这种情况,儿子被允许提前七天释放。回到家里,枕头里的秘密大白天下,儿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母亲。
儿子还得知,母亲没有生育能力,早年丈夫离开了她,自己只是母亲当年在路边捡来的弃婴。就因为从小母亲对他过于溺爱,他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落下了今天这个悲惨的局面。
儿子悔恨交加,然而他再也喊不醒灵床上骨瘦如柴的母亲,喊不醒这个十几年来把对儿子的无限牵挂和母爱全部藏在枕头里的养母。
藏在枕头里的钱有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五块,现在看来不算太多,可却是一个女人后半生的所有积蓄,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对养子的全部的爱。
※本文作者:535353※
-
贫与富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中国很现代,很富有了呵。该发展的在发展,该升天的升天了。中国,是可以了呵。似可以了。美国的猛然称霸,日本的经济剧增,中国的绝速追赶,好像都和神话挂了钩。短短几十年,茅草泥舍和高楼大厦,摇晃木桥和凌空立交,牧笛声声、老牛夕照和...
-
赏春
在塞北,来暖、停暖前后半个月,是家里最冷的时候。年岁大外出不方便的老人,穿的衣服比寒冬还多;办公室一族,在屋子里呆得久了,身上阴冷阴冷的,仿佛能长出青苔。午饭时,人们纷纷走出办公大楼,安静的楼里,霎时就如清晨的蜂窠,熙熙攘攘,恐怕这时食物的诱惑没有温暖的阳光大...
-
收藏一种心情
自诩不是那种对瓷器颇有研究的人,也不过略知一二。却天生对这类东西有一种莫名的偏爱情结。逢遇之,必定滥竽充数个没完,末了便会捧回去些些大瓶小罐的,美其名曰也为收藏。常常会借工作之便去一些产瓷的地方淘瓷,淘的并不是那种古董,也不一定是有很高收藏价值的精品,只...
-
萍水相逢
认识明有些偶然。明读大本的那所学校的法律系和我们单位是共建单位。在大学生活动中心进行的那场“法制活动周”报告会上,接受明有些矜持的采访时,我认识了明。明是大学生广播电台的记者,个子不高,脸有点黑,瘦削的身板透出刚毅和敦厚。明身上最能体现学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