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宴
家乡一位远房侄子考上了大学,请我去喝升学酒。我爽快答应,欣然前往。
如今,农村办喜酒的越来越多了。特别是八月底九月初和临近旧历过年这两个时段,升学酒和结婚宴成了农村喜庆的一大风景。
以往,曾有乡亲请我回去喝结婚酒,但我一律婉谢。我说:“结婚每人都有一次,这喜宴我就不参加了;今后孩子们如果考上了大学,我来祝贺,这升学酒是一定要喝的!”
早些年,家乡穷,读书风气不浓,考上大学的孩子更是凤毛麟角。孩子们大都读到初中毕业就在家种田,出外打工也只能卖苦力,挣不了几个钱。我这样说,是为了鼓励孩子们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今后能为国家多作贡献。
酒宴照例摆在村中的祠堂里,一下车,我直奔祠堂。
祠堂里摆满了桌凳,连大门外的草坪上也安放了好几桌。前来赴宴的乡亲们人头攒动,笑声朗朗,一派喜庆气氛。
村里辈分最大、年令也最大的多力公,脸上菊花绽开,嘴角笑意荡漾。今天,他是这场村宴的主角,考上大学的是他的孙子。见我来了,他十分高兴,连忙迎上前来握手言欢。
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客人们纷纷落座。
随着一阵清脆的鞭爆声,门口的大鼓隆隆响起,宣告酒宴正式开始。红烧肉端上来了,三杯鸡端上来了,清蒸鱼端上来了,炖老鳖也端上来了……整整上了十二道菜。食客们端起酒碗,舞动竹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酣之时,便推杯换盏,猜拳行令,放声大笑。那喜庆热闹的气氛,简直要把祠堂的屋顶掀翻!
改革开放以来,家乡变了,就连酒宴也变得宏大豪华、快要超过城里人了。
二十多年前,我曾参加过村里的结婚宴,那时的村宴是简单的。普通农家,能办上个七、八桌酒席就是很风光的了。酒是农家自酿的糯米酒;菜大多是四盆一钵:红烧猪肉,煎炒鱼块,黄焖土鸡,萝卜牛肉,中间一大钵红白豆腐(水煮豆腐和猪血)。菜的样数虽少,但盆大钵满,足以使八人一桌的食客们吃得酒足菜腻,饱嗝连连。
今日的村宴非昔日可比。农村经济发展了,农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村宴的规模也越办越大。请的客人不仅是亲朋好友,还有乡村领导、学校教师、社会贤达,不沾亲带故的村民也每家来一个,一办就是几十桌。而且,菜的数量和质量快赶上城里人了,酒也摆上了白酒和啤酒。
农民是淳朴的,村宴也办得简单淳朴,没有城里人那样内容复杂。
城里人办喜宴,先定好宾馆酒楼,再反复斟酌请哪些人,然后发请柬、打电话,要忙乎几十天;而农村请客,只要事先打个招呼,吃饭时沿村庄巷子转一圈,吆喝几声,鞭爆大鼓一响,客人们就自动来了,省去了请客催客的许多繁文缛节。
城里人接到请帖后,还要左打听、右盘算,请了哪些人、该送多少礼。特别是机关单位,如果上级请下级,下级更得掂量送礼的数额,生怕送少了丢了面子,送礼成了沉重的思想负担。农村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以前,农家儿女结婚,乡亲们为表祝贺,送些毛巾手帕、脸盆牙刷之类;现在,不兴送物品,也只是五元、十元,聊表贺忱,不送礼也没有谁会责怪。
多力公端了酒碗,领着孙子到各桌敬酒,感谢大家光临;大家也纷纷起身祝贺,夸他孙子为村里争了光。
望着一个个脸孔微醺、喜形于色的乡亲,我真诚地向他们祝福,祝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裕,祝他们有更多的儿女考上大学!
※本文作者:南轩居士※
-
秋逝
深秋,暮晚。独踱在深深林巷,一遍,一遍。任岁月之风轻轻撩起我寒寒的衣襟,拂动那披散的发迹。唯感伤融化在这一季的凄凉。他走进了我的世界,却又残酷地离开了。留下孤独的我,一个人伤逝在秋……冷,好冷!原是一滴秋露,黄叶不堪重负,滴落在我...
-
相伴一生
二十多年前,《读者文摘》走进我的生活,那时我和丈夫分居两地。我俩都喜欢读书,当时要寻一本好书确实不易,我俩在茫茫书海中找到了共同喜爱的《读者文摘》。书中那些内容精湛的文章,成了我们相隔千里的书信中,相互谈论的话题。二十多年来,当初的《读者文摘》和...
-
爱是什么?
爱对我而言,是每一刻最自然的选择。爱?爱对我是喜悦,是拥有,爱是恩赐是接收,爱是分享是付出,爱是倾诉和聆听,是满足。爱有时候会让我们在要求,而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要求,我们不知道我们在给对方很多标准,爱有时候会让我们感觉自己的无助和迷茫。...
-
孤独的牧羊人
那时,我来到沙地阿拉伯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那是一个清晨,一个星期五的美丽的清晨。湛蓝的天空,似乎还飘浮着几团白白的云彩,时而有小鸟从枝头飞过,很有诗意的景色。沙地阿拉伯的星期五是休息天。我突然想到,来沙地阿拉伯这么久了,却未和沙漠里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