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

侄儿说：“不过是坐在车上打了个盹，诺基亚n72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现在进城的大妈也懂得将钱放在贴身的衣袋中，且缝了又缝，你总是出差，财物方面得多动点脑子，免得今天掉了这个，明天少了哪个，后天遇了贼偷的，让人替你担心着。”“得，想向你诉诉苦，你倒与我妈一样，数落个没完了。”侄儿不无奇怪地看着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也挺讨厌我妈没完没了地唠叨，怎地年龄上去了，也学会唠叨了？”“还不是心痛钱？你也不想想，工作到如今你掉了多少手机了？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不是唠叨一次就够了的，没一个月光景，你的耳边休想清静。”望着这个快迈进而立之年的侄儿，整天爱看动画片，整晚沉迷游戏，也不知找对象成家的他，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是很可惜我手机中储存客户资料，想联系时再也找不到了。我还刻意地发了一个短信给小偷，对他说‘手机你就安心使用吧，只是想麻烦你将我手机中的资料传给我，对你，一点用处也没有，对我却是十分的重要’”。侄儿洋洋自得地对我说，差点让我笑得背过气去，“我的老天，你怎么会这样天真？你以为电影中的情节呀，将钱包偷去后，把身份证邮寄过来？小偷如若真有点良知，他还会偷？”“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一种办法，梦想小偷会良心发现，还我资料。”侄儿无奈地对我说。“你一共给小偷发了几个短信？”我知道，侄儿他绝对不会发一个短信就会罢休的人。“发了五个，一个也没回，拔了几十次电话，响了几声就掐了。”侄儿愤愤然地回答我。“行了啦，别再继续了，以后小心就是了。”
在我眼中，侄儿还未长大。在我女儿眼中，表哥的说的话，他全都相信，就算这话是错误的，漏洞百出的，她也觉得很有趣。两兄妹待在一起，总是聊女儿学校的事，她的一帮同学与老师们。随后，侄儿会问女儿：“读书苦不苦，有没有感觉最好有一天去读书，学校却不存在了？”当着我的面，女儿绝对不会回答读书很苦，或是讨厌读书之类的话。听了后一句问话，她很开心地笑着说：“读小学时，同学间传唱着一首歌，‘我去上学校，背上炸药包，拉根线，挂上弦，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随后两人笑作一团。“真的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社会上就多了无数个没有知识的白痴，增加了若干想搞恐怖活动的组织”。我无不认真地对他俩说。“哎呀，妈妈你认真什么？我又没说我讨厌读书，只是让哥哥一问，就想到了这歌罢了”。
我在笑侄儿童心未泯的同时，自己也会随着他的言行开怀着。犹记得去年的“六一儿童节”，侄儿一个电话打来，让我下班别回家，他要请我吃饭。我以为他会带个女朋友来要我参考，结果是他一个人匆匆跑来，搭着我的肩说是请我吃“香辣虾”。我说你发财了呀？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请我上馆子吃饭了？侄儿也不作声，拉开车门让我入座，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保我吃得满意。“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无好奇地再问他一声，“当然，多个外人，吃喝不香”。来到饭店，侄儿要了瓶冰啤，为我要了瓶橙汁，等服务员上完菜，侄儿举起杯说：“姑姑，儿童节快乐”。当时令我笑得趴在桌上，失态异常。
今天当我提示老公，该给外甥准备儿童节礼物时，女儿又一次提到这件事：“哥哥表面上对我好，实际还是偏心，只带妈妈过儿童节，却没有想到我。”我说当时我也很惊讶，侄儿他怎会有这样一出，可能在他的记忆中，从没度过一次象样的六一节，也可能过节找自家父母怕他们不会出席，还怕他们为此唠叨个没完。于是，就想到了我，神秘兮兮地表演了这样一出。老公听完后也大笑不已，“要不这样，六一节，我也带你去饭店，随后，当着服务员的面说，阿冬小朋友，祝你节日快乐？”我说你省省吧，一点创新意识也没有。侄儿他平时话不多，但那次吃饭，我们谈论最多的是过去的事，回忆我的爸爸妈妈，他敬爱的爷爷奶奶。
2007-5-27

※本文作者：静茶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