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札记
请允许我温一壶清酒,站在一帘幽梦背后醉写红尘!――题记
沿途走来,我一无所有,赤贫得只有一路的尘埃沾满了鞋子,除此外我身轻如羽,囊橐空空。直到上天的吉光片羽乍泄天机,撕开沉默枯燥的日子,我用石破天惊的感觉与你偶遇,才想着为自己购置一份深情。从此,让我不甘心地面对滚滚尘埃,不甘心地面对羽毛一般的日子为载体带来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红尘一隅,一群散落在人间的天使或妖精多半是自恋的女子,而一些爱写文字的女子在自恋中又添进一份清雅空灵。我喜欢把她们喻为花朵,把她们想成开在幽静水面上,终日梳理着自己的孤独临水自照,如恬静的白莲。莲在池,你走在桥上,我就隐匿在她们中间悄悄张望,张望着你对我的初绽骨朵独有的眷念。
哪一天,突然遭遇一缕翻阅过你的额间青发的风?风拂过,让我有裂自于伤痕的花香幽幽绽放,让我在疼痛里燃烧千层洁白。心上对尘世的概念太深厚,我聆听不到传抄于天外的梵音!所以,那缕风不是佛光,是你的手,引领着凡尘里最鲜活的水流,供我用花开的疼痛洗濯疲惫。
在你的手翻覆之间,我不再是静寂的白莲,跃然成为一尾鳞光闪闪灵活游动的鱼。其实我从什么时候初识你?请让我沿着河流溯时光之水而上寻找根源。只因为有了对水的忠诚,我开始淡忘语言而固守沉默,把每一个故事的片断变成自己身上一片又一片美丽的鳞!
夸父追日时,他渴死在路上,扔下手中的杖,我们可是那根手杖旁边跟着枯死的两株瘦弱且遥遥相望的红梅?否则体内的每个骨缝里,为什么绽出的总是凝固着干色血迹的花?
那个意气风发又苍白无字的秦朝,易水乍寒,两岸芦花的颜色瑟瑟如雪,远处箫声亦让人初闻苍凉。我们是两个在水边汲水的褛褴乞儿吗?否则,心头的寒意为什么总是在未相逢时恍若冷彻千年?
那篇流传千古的《秋声赋》写成之日,彼时欧阳修搁笔,邻墙有沉沉的机杼声,我们是分别穴居于东西墙壁下促机杼的两只夜蛩吗?那时我们各自吟唱的,一定都不是扑朔朔的明蓝,你的孤独和我的惆怅交织成织机上的那匹微显黯淡的素色布。
聊斋之外,也许你是个寄身古寺心性淡泊只愿调素琴阅金经的青衣寒士,而我是听着琴声悠然长叹的鬼魅山精。我愿夜半之时,跳出那个阴冷的穴,与你共握一段红尘中的奇缘……
不要微笑着摇头,告诉我,你是天上的猎户星座吗?那么,我愿是那颗奔跑着却逃不掉的天狼星。你灿烂的箭簇射来,我等待着劫难当头临下,我的星光开始苍老、微红,准备殒落,穿过厚厚的云层!我亲爱的猎户啊,你的利箭让我囊橐满满,悲悯沉重而甜蜜。
仿佛一切都不是。也许都是虚幻,真的什么都不是,那么让我用自己灵活的鱼尾游至水尽,沉沦在泥淖里,不怕再次干渴至死,如夸父。今夜你将俯视我苦难中的安然睡容,看我在燃烧千层洁白后的灰烬里,再次开出一朵绝尘的白莲。
※本文作者:红丝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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