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中的故事
(一)
俊平和素琴是一对令人羡慕的老鸳鸯。风风雨雨携手走过了近二十个春秋,女儿十八了,在外上学。俩人的日子清静、安逸。
俊平是某事业单位的小职员,为人忠厚,工作敬业。每天多如牛毛的杂务忙得他焦头烂额。和工作繁忙的老公相比,素琴清闲得多,她的工作就是收拾房间,洗衣服、做饭、等老公回家。本来素琴是有正式工作的,刚结婚那会儿,素琴在一家企业上班,就是离家远点。生完孩子后,老公心疼她来回跑,干脆辞掉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女,做起了全职主妇。虽然经济上没以前宽裕了,可全家被素琴照顾得很熨贴,对于媳妇的付出俊平很知足。
素琴是个有洁癖的女人。整天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俊平每天出门也被收拾得清清爽爽。对于老婆的能干他总是挂在嘴上。时常有人和他开玩笑:“俊平哥,打扮这么利索不会是去约会吧?”他总是憨笑着说:“都是你嫂子,整天把我打扮得像个新郎官。”傻子都看得出那嗔怪更多是对自家女人的赞赏。即使当着媳妇的面,俊平也毫不掩饰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爱意。有人曾经偷偷观察过,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只要素琴在,俊平说话时眼睛是从来不看别人的。曾经有人很不解,素琴算不上美人,年轻时不是,老了更看不出风韵,是什么吸引俊平的眼光?问及俊平原因,俊平笑曰:“纯属个人嗜好,谢绝回答。”问者笑着摇头,:“难怪嫂夫人那么照顾你啊,值啊!”
大家都知道素琴对老公的照顾并不仅限于生活,有时甚至连工作上的事也过问。俊平工作头绪多,加班是常有的事。过了下班时间,俊平要是不回家,素琴便去办公室找,不管办公室里有没有人,常常是拉起俊平就走。如果看到主管领导在,还要说上几句:“你们这帮年轻的,以后少叫你哥干点活,累坏了我可找你们算帐!”大家便笑着打哈哈。
干涉工作也好,心疼老公也罢,素琴的厉害是出名了。不过俊平也没觉得媳妇又什么不对,俊平一直在琢磨:“媳妇还是自家的好啊!”
(二)
罗涛已经接近知天命的年龄了,唐丽也已过了不惑之年。罗涛现在才发现,唐丽比自己年轻好多,唐丽风韵犹存。只是看到那满面愁容和紧锁的双眉才想起,她过得不舒服,那是谁的过错,她在为谁发愁,是为女儿,还是为他。
罗涛比唐丽大八岁。罗涛不是本地人,他来自和本市相邻的一座城市。据说是被下放来的,至于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他来的那年二十八岁,那时的罗涛背井离乡,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喜欢的城市,来到这偏僻的乡野,孤独、郁闷整天包围着他。他被安排在一所小卫生院上班。一次去公社开会认识了一位秀气的小姑娘,从同事那里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叫唐丽,在公社上班。从此这个小姑娘闯入了他的生活,很快他们恋爱了。虽然他们的交往遭到了唐丽家人的极力反对,可唐丽还是和罗涛走到了一起,他们结婚了。
罗涛是个孝子,女儿出生后他把母亲接到了自己身边。罗涛和唐丽的生活因为罗涛母亲的出现开始了无休止地争吵。罗涛的母亲极挑剔,常年的城市生活使她有洁癖,开始唐丽还是小心伺候着,后来唐丽发现只要她做饭,婆婆吃的很少,还和儿子抱怨吃不饱,原来婆婆嫌唐丽作的饭不干净。唐丽干脆从此不做饭,由着婆婆,婆婆不挑了。可是很快又生出别的事端,那次因为一件小事唐丽得罪了婆婆,婆婆告诉了罗涛,罗涛动手打了唐丽。唐丽知道那段时间罗涛心情不好,本来罗涛有个回城的机会可是没办成,罗涛心里烦,唐丽原谅了罗涛。唐丽知道罗涛窝在这心里难受。
从那以后,罗涛也许觉得回城无望,仿佛变了个人,话少了,脾气暴得吓人。唐丽和女儿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不高兴,更怕他动手打。唐丽的生活中没有了阳光。女儿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天天长大了。也许见多了爸爸妈妈的争吵,甚至拳脚相加,女儿很孤僻,性格极其叛逆,打架、逃学去网吧是家常便饭。脾气暴躁的罗涛也拿女儿没办法,罗涛知道女儿变成现在的样子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罗涛很后悔,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假如当初没遇到唐丽,假如当初不和唐丽结婚,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本文作者:[红尘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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