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闹市
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古人“处闹市若幽谷”的境界是我一直所景仰的。但之与我,却只能取前三个字;至于“若幽谷”的层次,我是无论如何也寻之不得的。
我们家是这一栋楼里第一户搬入的。这也同时意味着,当我们欣欣然地以为崭新的生活已然开始时,周围的各户人家还在“丁丁当当”地装修着他们未来的“浪漫小屋”。于是,我们不得不既荣幸,又不幸地见证他们装潢的全过程,无论是在午休时,还是大小假日。
于是,电轮飞转着,飞溅着大小木屑,也飞溅着刺耳噪声;电钻洞穿着墙壁,也洞穿着我可怜的耳膜;“大锤小锤”比不了“大珠小珠”,我只惊讶我在物理实验课上怎么就没发现固体传声原来可以这么清晰——隔壁的隔壁家的每一锤都仿佛是直接锤在我的床头。到后来,无论谁家装修完毕一放炮,我们都举家欢庆一整天,不为别的,就为又能偷得几日清静。我们深知,不出多时,便会又有一户人家敲着锅碗瓢盆大兴土木,“将装修进行到底”了。随之而来的则又是短则半月,长则两三个月的苦熬。这还不算。有一天,楼下跟我爸抱怨自家的吊顶装得不满意,要凿开重装,白砸了不少钱。我看到爸爸听后有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知道爸爸不是为楼下心疼钱,而是痛心又要失去脚下寸土的安宁了。
后来我们又悲哀地发现,我家所临的街道正日渐一日地繁荣起来。烧烤店、咖啡屋、歌厅……好不热闹。于是每到傍晚,楼下便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而在我看来,大车小车伴着宣泄似的鸣笛如同兵临城下;鬼哭狼嚎加之酒后醉骂无异于四面楚歌。有时候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安慰自己:住在芝加哥或是蒙特利也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再后来,与我们隔街相对的那栋楼也被这种热闹所感染,疯狂地开始了装修。我恨只恨这条街修得太窄,对面的装修声我们竟清晰可闻。于是他们对装修的痴狂成了我们全家的抓狂。有一天看到《散文诗》上有一句“假如我们回到了山顶洞人时代”,我一下子感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前几天逛街,抬头突然发现“新世纪”楼上的居民房齐刷刷地贴着“卖房”。于是我指给爸妈看,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最悲惨的。爸妈苦笑着说,但我们是难兄难弟。
我突然想明白,古人能“处闹市若幽谷”是因为他们那个时代终究距离“山顶洞人”比较近些。今天若是还有谁宣称自己能“处闹市若幽谷”,我一定二话不说对他顶礼膜拜。
※本文作者:我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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