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比夜黑的眼睛看电影(1)
醉在纽约的中国女人
——谈电影《人在纽约》中三个寻爱的女人
三个中国女人生活在纽约。一个是来自大陆的赵红,嫁给一位美国化了的中国男人;一个是台湾演员黄雄屏,自由得无所皈依的现代女性;第三个是来自香港的李凤娇,经营着餐厅和房地产的同性恋。
人在纽约,根在中国。倒不是说她们有多么爱国,也不是说在中国有她们的情感牵挂。无论她们以怎样的方式在庞大的纽约城里谋生;无论她们和白色的男人上床还是和黄色的男人结婚。她们都自认自己是中国女人,自认是五亿多中国女人中的一分子。从大陆嫁到纽约的赵红,时刻惦记着把父亲死后和自己相依为命20年的母亲接到身边;不断的参加试演,从一个男人身边走开又走进另一个男人房间的黄雄屏,张嘴闭嘴总是中国的汉代怎么怎么的;相貌俏丽的李凤娇,说着流利的英语,却遵循着中国的风水经接着纽约的地气。
三个从大洋彼岸漂泊而来的女人,怀着与中国女人一样的憧憬,在这个陌生而庞大的都市求生存的同时,寻求着一个爱的小巢。生活在美国的中国女人,心中的爱的内涵还是中国式的。赵红虽然嫁了个很好的中国男人,生活也很宽裕,但她时刻想着为自己受过苦难的妈妈,这使她和老公之间撕开一道情感的裂痕。老公认为自己有权利像一般美国人那样享受两夫妻的小家庭的快乐,不同意妻子把妈妈接来美国。自由如云般漂泊的黄雄屏,在和美国男友分完首饰后,拎着皮包的她,还是回到了从前的中国男朋友家。李凤娇挣扎着摆脱相恋的女人,试图投身到令她心动的男人怀抱,但那个男人却说了声对不起飘然而去。
三个不同身份,不同际遇的女人,同样无所皈依的灵魂和没有归宿的情感。
在寒风凛冽的街头,在飞雪飘飘的楼顶,三个喝了酒的女人唱着自己熟悉的乡曲,互相依偎着抵抗情感的冷落。男人也需要情感的慰藉,但情感失落的女人更让人心酸。没有男人爱的女人像无人可依的小鸟;孤独的男人却让人想到荒野的狼。这也许就是《人在纽约》中,三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的身影为什么那样打动人心的原因。
在纽约这个大都市里,在危机四伏的生存环境中,无论是需要老公生存的赵红,自立不羁的黄雄屏还是有经济实力的李凤娇,三个人无一例外的渴望着情感的归宿。但作为身在纽约的中国女人,她们像没有根须的树苗,失去了扎根情感大地的能力。
赵红的老公虽然喜欢她,但不肯为她改变美国男人的生存权利,而赵红的情感中又不能没有妈妈。在中国会有很多男人为爱妻子而接受岳母,在美国这确是难以想象的,所以尽管她打开所有的窗户要与纽约接地气,但她情感的根须怎么也难在这个缺少亲情的世界里扎根。
黄雄屏算是一个情感生存能力极强的现代女性,但在一次次的感情危机后,也学会了用自嘲来宽慰自己。在纽约艺术生存上的艰难,不如说是她自幼所受的中国教育很难被美国人所接受,在情感上也是如此,最终她只能在中国餐馆的姐妹身上寻找友情的宽慰。
李凤娇是三姐妹中生存能力最强也最成功的,但在感情上同样漂浮着难以生根。好不容易遇到同样做房地产的龚明雄,她也前所未有的投怀送抱了,但龚明雄却拒绝了李凤娇的激情热吻。接地气最成功的她,感情上却扎不下根,女人的生活,不是有了物质的基础就能坚实的。
三个漂洋过海的中国女人,在大洋的彼岸,在凄风飞雪的夜里,用各自最熟悉的乡曲寻找自己与家乡藕断丝连的情感源头。她们不能循着这源头回到故乡,她们注定要度过浮萍般的生活。
人在纽约,根在中国,情在风中。
女人怕冷,怕冷的女人需要男人的呵护;怕冷的肉体可以通过电来取暖,怕冷的心只有贴在男人心上才温暖。但漂泊的生活使她们的心无法落地,于是她们用酒来温暖自己,酒可以让人热血沸腾,却无法让心灵感到温暖。喝醉了酒的女人努力的摇晃出潇洒的姿态,但她们的脚步分明蹒跚着自己心里清清楚楚的苦涩。
喝醉在纽约的中国女人,在寒风凛冽的夜里,穿着黑色的大衣,把心中的惆怅融入陌生的城市。
※本文作者:比夜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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