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

春寒料峭。你总有些记忆吧！模糊了？没关系。到那辽阔的原野上看看。大地开始苏醒，就如一首宏大的交响乐的序曲，一切即将一呼百应。树木开始吐绿，河边的薄冰在一截一截的断裂。尘封了一个冬天的记忆，就此告别？
我仍感觉到你的手抚过我脸庞留下的余温。那个大风的夜晚。是那样徐徐地滑进烛光照不到的深处。雪白的腕骨划出眩目的弧影。惟有我。才会看见时光飞过你眼角的印痕。有泪吧，也有笑。
我说，这样大风的夜晚真好。你笑问为什么？我说可以点烛啊。你问点烛有什么好啊？我说点烛你可以呆在我身旁，哪怕外面飞沙走石天崩地裂，我就偎在你的身后。
因了你，我在这滚滚红尘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所以才会辜负了如许的美景。想那杨柳如烟漫天的飞絮，想那绿草绵延无际的野花，想那果实累累脉脉的秋雨，想那残阳如血孤烟的小屋。而今夜只是个开始，你粗糙的小手落在我的掌心，是那样的真实。
曾经想逃离你的普通和琐碎，迷失在城市的繁华醉梦中。我戴着假面与人逢场作戏欺诈周旋。声色犬马，烈焰红唇，男人的爱情多么有限。当我累了以后再次面对你的时候，才恍然顿悟：其实，这世上再普通的女人都有一颗需要爱需要尊重的心，你亦如此。假如我不了解你的世界，假如我不知道你低头流泪的瞬间是为了爱。我又怎会知道爱一个人该承受怎样的忧郁和焦灼？为了我，你将生命的洋葱剥掉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剥一层流一次泪。而我却不懂一个女人有痛无法说的凄寂。
今夜，春雨潇潇，梦亦萧条。轮换交替的时光已经走远。人生其实一无所有，惟有青春。谁说的？我要盼着与你一起苍老的那一天，偎着炉火坐到天亮。

※本文作者：暮鸟※